栏目导航 网站首页>>昆仑堂200701总第十七期>>昆仑堂美术馆五周年专题(续)
  发表日期:2008年6月17日        已经有2201位读者读过此文  

《昆仑堂》创刊五周年座谈会发言纪要



    张郁明(扬州教育学院美术系教授、扬州画派研究专家):《昆仑堂》杂志每期都寄给我,我看到《昆仑堂》这几年来一期比一期办得好。它印刷比较精良,里面错别字很少。有一些文章里面有自己的观点,还有一些新的历史资料。这个杂志,我觉得它把收藏和研究、普及和提高比较好的结合起来,这个方向是值得肯定的。

    《昆仑堂》杂志能把江苏和全国各方面的人联络到一起,无形中形成了一个流派,直观上推动了博物馆的收藏和研究,以及普及和提高。据我知道,全国各大博物馆,尤其是江苏的各大博物馆或者美术馆办有一本像样的杂志的,微乎其微。在同行里面比,几乎没有可以跟《昆仑堂》比的,这一点可以肯定。文章的质量也是可以的。面越来越宽,有鉴赏文字,有批评文字,涉及到诗书画印和收藏,以及书画鉴伪。这本杂志如果有个国家刊号,发行出去也是毫不逊色的。

    前段日子我到西泠印社去开会,我觉得西泠做的工作好像和昆仑堂差不多。昆仑堂有一本杂志,还有一张篆刻批评方面的报纸,经常把大家联络起来,客观上推动了江苏省南部的书画事业的发展,实际上也整个影响到江苏省。如果昆仑堂像这样发展下去,我觉得很可能成为江苏的西泠印社。昆仑堂的馆长、副馆长、主编、副主编、工作人员都非常热情,给我们的感觉非常真诚,所以我们到这儿来,感到很温暖,没有陌生的感觉。这一点,我觉得昆仑堂跟其他博物馆、美术馆是不可以相比的。有些博物馆、美术馆一进去看东西就要收钱,摆架子。昆仑堂的收藏也不乏精品,像唐代的佛像绘画,是国宝级的,有很多东西也很精良。昆仑堂的地势,东面靠上海,南面靠浙江,西面靠南京,跨过长江就是扬州向北走了,它地点也特别好。所以我有一个想法:西泠印社搞得不错,是因为背后有支持。假使我们大家都来支持昆仑堂,可以把它办成江苏的书画之家。

    薛锋(著名美术史学者、扬州画派研究专家):《昆仑堂》杂志现在不仅是在江苏影响比较大,甚至于已经涉及到江苏省外。为什么?因为它的编辑方向是对的。例如像古代书画研究这方面,很多人需要这方面的知识。现在瞎扯绘画理论的人很多,青年人考艺术学院的人很多,所以他需要这方面的知识。另外,稍微重一点来说,《昆仑堂》杂志也帮助美术史论家提供一些资料。举个具体例子,例如像王素,最近《昆仑堂》发表了一套册页和研究文章,这个资料非常好。王素是扬州人,扬州在“扬州八怪”以后呢,有“扬州十小”,他们名号中间都有一个“小”字,共十个画家。“十小”的领头人物就是王素(小某)。过去对王素的研究不重视,现在我已经看到几个杂志研究王素了。《昆仑堂》发表的王素研究,这个资料很好,它在研究古代画家这方面,起到了很大的作用。

    为什么说影响已经到了省外呢?山东胶州画院院长对我讲,看到《昆仑堂》杂志很激动,他认为这杂志编得非常好。他写了一篇文章,对法若真的研究。我看了他稿子的内容,填补了对法若真研究的空白,资料丰富。这个稿子我已经带来了,交给《昆仑堂》。在整个的全国美术界,《昆仑堂》提供了一个发表和研究古代书画的平台。这个平台影响是越来越大。如果发行量再广一点,知道的人再多一点,我想这杂志的前途很大的。

    李海珉(柳亚子纪念馆原馆长、南社研究专家):《昆仑堂》这本杂志办得很好,我从第一期到现在,每一期都看。这个杂志里边有宏观的研究,比如最近一期,顾工按照一百年一百年研究书法流行风格的文章,我觉得他是宏观的、大气的研究;也有单个的研究,比如说俞建良先生他就是专门研究顾阿瑛的玉山雅集。好像现在昆仑堂是玉山雅集的遗风,是一种继承,很好。还有指画、沈周的研究,都是很好的内容。

    昆仑堂开馆以后,我在三年前来过,感觉就很好。这里有陆家衡先生领衔,有顾工、陈凤珍、沈江、陆昱华、褚建蓉等,这几个人我都很熟悉,也都拜读了他们的文章。他们既能搞书画创作,又能搞理论研究,我觉得他们在理论方面——从《昆仑堂》的文章来看,一步一步的,进步很快的。

    我有一个建议,就是这本杂志,无论从它的印刷、它的作者、它的质量,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公开发行的、有刊号的刊物。现在既然台湾、日本都喜欢这一本杂志,没有刊号,在海关上出去有点麻烦吧。所以,我觉得既然办到这样的火候,建议也成为我们江苏的一本杂志。

    张建富(台湾中华收藏家协会理事长):很荣幸能够来参加昆仑堂五周年的学术研讨会。昆仑堂美术馆在昆山的城市发展中,是很重大的一件事情。因为当一个地方繁荣起来了,文化艺术就显得非常的重要。《昆仑堂》这个刊物,可以说是非常的具有学术水准。我们也看到很多新生代的精英分子,每个人都在为昆仑堂做很多贡献。

    我在台湾,也接触到很多大收藏家,还有一些美术馆的经营方式。要维持一个美术馆,尤其是一个私立的美术馆,那是不太容易的。但是像昆仑堂这样由昆山市政府来做后盾,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式。我想未来昆仑堂包括这个刊物,可以再做广泛一点的发展。如果你搞得太学术化,那是小众的东西,恐怕影响就比较小。那我就想,昆仑堂收藏来自朱福元先生,他是一个在日本的华侨,把他一辈子的收藏都捐到这边来,事实上还牵涉到昆山跟日本的交流,甚至我们中国书画在日本、在台湾的交流情形。这个也可以列入研究的对象。还有怎么来发展昆山——以昆仑堂为基地发展昆山未来的文化特色。像我们所了解,昆山是昆曲、昆剧的发源地,那是否也可以把这个元素加入到我们昆仑堂的一些活动中?像我们台湾的画展,有一个大收藏家去台湾开个展,开幕式就是请古琴大师演奏古琴。所以,要比较宏观、比较开阔地把昆山的一些特色,跟昆仑堂的书画做在一块,增加它的功能性。

    还有对于教育的普及,像我们台湾的一些美术馆,它都有开出研习班。这也是挺重要的。我在台湾的国立艺术教育馆呆了好几年,它那里有几十个班,什么课程都有。我看《昆山台商》杂志,有些台商的夫人也在学书画,所以你可以用这些方式来整合台资企业的资源。在我来看,昆仑堂这个基地建设得非常好。刚才张郁明老师说希望它变成江苏省的一个书画之家,那我想它还可以做得更大。两岸三地之间,甚至是国际之间,把昆仑堂变成一个世界性的群众的东西。事实上在外国很多的美术馆,它也有研究我们东方艺术。未来的美术馆如果只是停留在太严肃的学术发展研究的话,那就太狭窄。我是希望把它做成学术产业化。你可以跟外国的美术馆交流,像你这个杂志,可以把一些重要的刊物做个摘录,然后把它跟世界各国有做中国书画研究的博物馆交流。这对未来发展会更好。昆仑堂美术馆有这么好的基础,应该唤起大家来作更大的发挥。

    孙洵(民国书法篆刻史专家):昆仑堂美术馆也好,《昆仑堂》杂志也好,对我来讲,应该是老朋友了。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“国宝档案”最近介绍旅日爱国华侨朱福元先生六集节目,我一集也没落掉。这个不讲千载,最起码几十年难得的一个机会。这个馆的设施、科技条件是一流的,昆山作为全国百强县名列前茅的县级市,当然有这个实力。馆领导,还有几位业务骨干,既有艺术造诣,又有文学修养,既能搞创作又能搞科研。所以这是天时地利人和。

    像我这个年龄,已经进入闲云野鹤阶段。所谓的虚名,我们已经有了。但想在自己的馀生,能够为民族文化(讲良心话)做一点那些名公大老们没有时间、忙不过来的事情——到图书馆去抄抄写写,对民族文化做一点修补工作,在挖掘层面上做一点工作。《昆仑堂》是不是搞一个“艺海钩沉”这样的栏目,不仅仅是书法、中国画,也可以在印学上。我为什么想到这个题目?因为好多朋友提我意见,说你的《民国篆刻艺术》为什么不跟《民国书法史》一样,把它改成《民国篆刻史》。我跟他解释,在80年代末我开始着手搞《民国篆刻艺术》的时候,脑子里面还有点诚惶诚恐的。你不知道哪一天来个“运动”。什么不能搞,搞国民党政府的学术研究,你吃饱了撑着?但这个题目我觉得就是应该搞。而且民国时期的篆刻史、书法史、国画史,我认为百分之九十几应该是南京的读书人(来整理),不光是我。要是我们再不抓紧把这个史料填充进去的话,特别在深层面的挖掘上面做些努力的话,我们不光对不起我们的前贤,也对不起我们的子孙。所以我一直在想,我如果有精力,再搞一个《民国篆刻艺术》的续篇。美国人欧洲人,斯特哥尔摩人也好,印第安人也好,不会搞这个篆刻艺术,只有中国有这种特殊的民族形式的艺术语言表达,是一种瑰宝。所以我觉得是不是立一个题目,相当于金石书画大范围里面的艺海钩沉,这是我第一个小建议。第二个小建议,是不是以苏州籍,比如说包括吴县、吴江、太仓以及常熟这一带,包括我们昆山当地的,中青年确实在书法、国画、篆刻创作上面有成绩的,《昆仑堂》杂志在推出新人上面再做一点工作。

    张公者(《中国书画》杂志副主编):我从稿件方面谈谈当前“学术八股文章”的通病。一、篇幅冗长,言之无物。文章无论长短,应该自知所言,言之有物。许多文章常常是说了一堆,最终没有把问题说清,空洞而不知所云。文章不在长,能把问题说清就好。

    二、不察原文,引文出错。文章中所引用的部分,常常是由其他文章中转引而来,由于不核查原文,常常出现引文的错误,而这种错误往往导致引文连文字都不通了,这说明部分作者学问做得不够严谨。

    三、选题平庸,老生常谈或选题玄虚,故作高深。一种是没有什么新的学术观点,将人家已研究的东西堆砌;或者是对此类选题掌握得不够,其实人家早已研究过了,资料收集不全面,掌握的信息太少。另一种是故弄玄虚,有意制造,把前人、当代人的研究成果推翻,着意出奇,却不够制胜。对前人的研究成果要尊重,在没有足够的资料推翻前人的观点时,最好别轻易下结论。一种学术观点的确定,不是几年、几十年就能推翻的。经过历史的发展,新资料的出现以及社会的变革、观念发生改变才有可能出现新的有价值的观点。

    四、学术八股,令人生厌。很多文章皆按“套路”来作。学术文章当然要规范化。但每一篇都是按这种死板的模式套路出来,就会令人感到乏味而生厌恶。这些文章仿佛是填括号,将人物、作品填到文章中……我觉得好的文章不在长短,用最朴素的语言把事情、论点说清楚就可以。

    任军伟(《中国书画》杂志编辑):《昆仑堂》办了16期,确实不容易。基本上每一期的文章我都读过,好的文章还是挺多的。我希望《昆仑堂》杂志,在书画之外,也能搞一些像刚才各位老师提到的别的方面的研究文章,比如说印章的研究,因为咱昆仑堂最近也有印章展出的。也可以做一些瓷器的,整个大美术范畴的,我觉得都可以做。

    穆棣(无锡市书协副主席、古书画鉴定专家):最近几年中,我发现有好多杂志上,出现一些所谓关于考证的文章。照道理讲,学术研究得有最起码的规范,哪些是原创的,是我的观点,我通过什么证据,然后下一个什么结论,这个证据是哪里来的,都要交代出来。出处在什么书什么版本,出版社,几几年,在第几卷第几页,等等,就是你能查到,人家也能查到。不是说你能查到,人家都查不到。现在有些人,比方说(名字我也不提了),研究怀素《自叙》吧。里头很多头头是道,那些印章,那些装裱,那些题跋、考证哪里来的,什么都不讲,好像他什么都懂——这种其实就是八股文,抄袭人家,拼凑起来的。杂志用文章,应该说不管观点怎么样,必须符合学术规范,这是最起码的。现在很多人都争着要发出声音,这个声音其实都是重复了人家的声音,它不过就是变了一个文字游戏而已,这种现象很多。希望《昆仑堂》能带一个好头。

    盛东涛(著名书画理论家):《昆仑堂》杂志的选题有很多方面。从《昆仑堂》的宗旨来讲,主要是要研究收藏的几百件作品。那么这几百件作品呢可以做一个工作,好比说给每件作品做考释、考订这样一个工作。这个工作我认为是基础性的,很重要。这个工作搞好了以后呢,再对某些具体的作品做些研究。

    昆仑堂的捐赠作品可以做个题目,一大块,但是,你作为一个杂志肯定还有其他的内容,好比是地方的书家啊,好比是历史上一些书法现象,或者绘画现象。可以跟周边地区的书法发展联系起来,好比说玉山雅集,它牵涉到的地域和人员,江浙沪都有。倪瓒是无锡的,松江一大批人是以杨维桢为中心的,还有这里的顾阿瑛一大块。这个就是现象研究。那么再渗透到底下,他们雅集里面作的什么诗、写的什么字、画的什么画,这里面实际上是一个很广阔的领域。假如你们杂志向这种领域一块一块地搞下去,我认为比专业杂志都办得好啦!你们昆山地区的书画家有一大批,带了一大批的人,做这个综合性的研究,就比较好。另外呢,我认为,你们可以跟周边的博物馆,或者办联展、或者研讨。比如办一次明清作品展,你可以联合几个博物馆一起搞,然后搞一次作品研讨会。还有呢,可以搞几项专题研究,一年搞个两三项,或者一两项,那么这一年的成果就很扎实。然后一年一年搞下来,那出一本集子是了不得的大作品。这样,你这个杂志学术品位搞上去了,我认为其他的都可以搞上去。那么展览啊,或者作品的征集啊,或者鉴定啊,这些东西都可以搞,大有可为。

    朱天曙(清华大学美术史系博士后):感谢昆仑堂美术馆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。陆家衡先生是我非常敬重的老师,昆山还有很多我的朋友,所以说我每次来都有很大的收获。昆仑堂美术馆收藏有很多古代的作品,还有近代的作品,特别近年来又收集了很多当代的作品;不光是收藏书画,这一次又收藏了印章。我觉得这反映了昆仑堂的一个思路,就是要从古代拓展到当代,从传统的书画收藏,开始拓展到对物品、对器物的收藏。这样的思路,对昆仑堂的发展来说,是一个很宏观也是很有发展潜力的。

    昆仑堂概括起来,我觉得有三个特点:一个是有良好的展示的环境、展示的效果;第二个有一支非常专业的研究队伍,这些研究人员,很多人都有很强的书画实践能力,我觉得这个对研究来说,是一个非常好的条件;第三个呢,我觉得有《昆仑堂》这样一本高水准的杂志。有这样三点,我觉得对昆仑堂的发展,应该说是大有可为的。刚才薛老讲到,昆仑堂的影响已经扩展到外省。其实不仅仅外省,在台湾、香港地区和海外,都很有影响。我举个例子,前几天,台北艺术大学新创办了一个刊物,叫做《美术学报》。《美术学报》的主编庄素娥教授给我写信,她就讲,你们江苏有一个《昆仑堂》杂志,每期他们寄给我,我都把它放到图书馆的架子上去,让学生能够看到,了解一个地方是怎样来进行研究的,一个美术馆是怎样进行研究的。可以想像《昆仑堂》杂志在海内外已经有了很大的影响。

    刚才很多老师都已经谈到,《昆仑堂》是走一个专业化的道路,还是走一个艺术介绍性的道路。我觉得这两条路都可以走。可以走一条专业性很强的专题性研究的道路,同时也可以做普及性的工作。比如最近出的这本《翰珍》,我觉得普及工作做得非常好,我相信肯定有很多对书画有兴趣的人会买这样一本书。提高和普及并轨,我觉得应该是《昆仑堂》今后发展的一条道路。

    我有一点点建议,我不知道讲得对不对,提出来供大家参考。

    一个是昆仑堂美术馆利用杂志这个平台做一些专题的研究。例如对书画家个人的研究。我觉得俞建良先生做的顾阿瑛研究,很有意义。还有流派的研究,苏州这地方历史上就有流派,关于流派的研究可以成为我们今后专题讨论的一个重点。此外还有物品的研究,包括题材的研究,比如说昆山有一个玉山,我们可以做古代书法家或者画家歌颂玉山的题材的作品,我们也可以联合起来搞一个专题的展览,全部是画玉山的,或全部是表现玉山的题材的,包括诗词。我想这样一个专题的展览就很有价值。前几天,美国普林斯顿的方闻教授到清华大学来讲课,我也去听了。他讲课一个下午,我们就在看一张图。这张图全部是马的图像,从汉画像石上的马,到韩幹的马,到赵孟頫的马,一直到明清以后的画家画的马。通过不同时代的马,我们就可以研究马的造型的变化、马的绘画手段的变化。这样一个专题的研究,对我们来说,觉得有很大的启发性。昆仑堂以后可以做一些同题材的讨论,我觉得这样也很有价值。

     同时,从这次昆仑堂收藏的当代作品,包括书法、绘画和印章来看,我认为今后昆仑堂要利用它的特点做一些关于当代的讨论、当代书家的研究。我这几年一直在做关于周亮工的研究,周亮工这个人一个重要的特点,就是做当代人的事情。我们今天研究明末清初的艺术史,没有人逃得过周亮工。他的贡献是什么?他的贡献就是关于他同时期人的藏品研究和著录,这个是很有价值的。今后昆仑堂如果利用这样一个平台,做一些关于当代艺术家的研究,这个对今后的艺术史的研究是很有作用的。昆山籍的学者、大名鼎鼎的顾炎武先生当时做《日知录》的时候,他就讲,我们做学问研究,应该是采铜于山。今天我想,昆仑堂应该成为艺术史研究,特别是明清艺术史研究的采铜之山。

    夏天星(著名画家):《昆仑堂》文章发表了这么多,学术上又这么严肃,这么严谨,我只能说是表示敬佩。《昆仑堂》可以扩充题目,像民国画家也可以做一点。民国这一块因为太近了,研究反而不够,这也跟解放以后的政策有点关系。可以适当搞一点版面,刊登民国画家的研究,这对当代有挺好的作用。民国时在北京、上海的一大批画家,又开始了向宋元的学习。在三十多岁的时候,他们的成就非常高了。但是非常可惜,就是1949年以后,好多政策使这些画家改变了方向。你看北京画院拿出很多馆藏的作品来看,一大批画家就为了表现生活,体现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精神,在青绿山水中加一个拖拉机什么的,抄一句“向胜利公社学习”。画家不知是真心实意被感动了还是被迫的,反正这个对中国当代美术有很大的影响。如果《昆仑堂》杂志从民国画家的成就上、生平上,包括这些画家的一些逸事、传记跟作品风格搞一点研究,挺有现实意义的。

    薛锋(著名美术史学者、扬州画派研究专家):刚才大家提到田洪写的《沈周年表》,还有对画派的研究,我联想到一个事情。许多年以前,苏州谢孝思老师曾提议苏州大学调我到苏州,为什么呢?因为我编了一个“扬州八怪研究资料丛书”,十几本。这个题材苏州没有人编,他们目的是想把我调了去研究“明四家”,编吴门画派资料丛书。当时我已经五十多岁了,谢孝思说了,我们请示了市长,本来是过五十岁就不让调了,但是可以特批。后来我也没去。由这个我想到《昆仑堂》杂志的地方特色与个性问题。能不能把吴门画派和“明四家”作为《昆仑堂》杂志的研究对象呢?曾经在北京有个学术讨论会,争论很大。有的认为“明四家”就代表吴门画派的,有的人认为“明四家”不是代表吴门画派。这个问题没有最后得到统一的认识。《昆仑堂》可以发表一些有关的文章。还可以开一次吴门画派的学术研讨会。苏州大学有个教授写了一本《吴门画派》。他写作的时候,我跟他的争论也比较大。因此他这本书,两种观点全编在上面。

    顾鹤冲(著名画家):我是喜欢画画的,也稍微搞一点小的研究。对《昆仑堂》这本杂志我非常喜欢,基本每一期都仔细地看。我们昆山这么一个小地方能够出这么一本好的杂志,我也感到很自豪。我自己喜欢研究指画,所以写了一点指画方面研究的小文章,《昆仑堂》帮我连续发表了八次,使我的指画研究也有一个平台公诸于世,我表示很感谢。特别让我觉得很感动的是,我有些文章发表在其他地方,总是有好多错别字,而《昆仑堂》几位编辑,校对非常认真,基本没有错别字。(盛东涛:这个不容易!)不容易。有时文章有几个错别字,把意思都搞糊涂了。他们几个编辑都非常认真。

    另外刚才好多专家的建议很好,对这本刊物今后怎么办,办得更好,都提了很好的建议。我觉得这本刊物要有我们地方特点。我们昆山虽然小,但是有地方特点。昆山也是很开放的一个城市,我们同台湾,同西方很多国家交流得非常好。全国的国家级开发区最近评选,综合评选下来我们昆山开发区是第四位。地方最小,评到第四位,那是很不容易的。《昆仑堂》杂志今后办得更开放一点,甚至可以向国外开放,国内外交流,同我们昆山经济一样,能够走出去。这方面确实请专家们帮我们动点脑筋,想点办法。

    俞建良(昆山市文联副主席、书画院副院长):《昆仑堂》杂志16期我一直看,它对我们搞收藏搞研究,实际上都有一点启示。为什么呢?因为好多大杂志,包括一些省级以上的杂志,介绍的几乎都是大家,一些中小名头的都忽略了。刚才讲到研究民国的,比如说陆廉夫,他的画名气很大,但是研究他的文章几乎没有。王学浩是清代中晚期的画家,当时影响也很大的,他有画论,关于他的专题研究又没有。陆(家衡)馆长写了一篇关于王学浩的。那么还有王小某,等等,有一大批,在《昆仑堂》得到了展示并介绍给大家。我想如果一直延续下去的话,那情况就不一样了。对收藏也好,对研究也好,是一个非常好的资料。这些写文章的人不容易,因为前人没有写过。这就是《昆仑堂》杂志给我的启示,同时我也得到了一些帮助。比如《昆仑堂》杂志里边谈到某一个人,谈得很具体,而其他资料上不过几十个字。

    田洪(美术史学者):刚才薛老师提到吴门画派,昆山古代也出了不少大画家,以后这个刊物可以分几个块面,或者搞一些专题性的,出一期昆山历代画家的研究。像周边虞山画派、娄东画派、吴门画派,都可以搞一些,这些内容相当丰富,上海的《朵云》杂志近年就搞一些个案,像王蒙、倪云林、石涛等。以后《昆仑堂》这方面搞一些,这样就有一个特色了。如果你做吴门画派的专题,对某些研究吴门画派的人,他会觉得是一个相当大的收获。另外呢,昆山像明代的夏,还有清初龚贤,以后可以搞一些专题性的研讨会。这个研讨会可大可小,小范围的话,周边的地方请一些专家学者来。范围大点的,像龚贤的,应该说研究的人还是不少的,研讨会规模可以大一点。我记得三五年前,到南艺周积寅老师那儿,他就跟我提这个建议。他说昆山政府可以拿一点钱出来,邀请些国内外的专家学者,专门搞一个龚贤的纪念活动。龚贤毕竟是昆山出去的一个大画家,可以搞些专题性的研究。这样昆仑堂就作为一个平台,慢慢延伸。

    陆家衡(昆仑堂美术馆馆长):各位专家提了很多有益的建议。昆仑堂这几年,我们调子还是放得比较低的,尽管在外面搞了一些宣传,但我们自己应该先要做事,做了事让领导知道。领导觉得你有份量,对昆山有好处,他就肯帮你解决问题。

    刚才各位谈了很多有益的建议,比如说薛老提了对吴门画派、对明四家的研究,也有些同志提出《昆仑堂》要有自己的特色,包括对一些中小名头画家的关注,组织一些文章,因为这方面研究得还比较少。还有提到地方性的一些资料发掘,牵涉到古代、近代画家的其他方面的事情,也可以做一些文章。这几年呢,我们一直像邓小平说的“摸着石头过河”。昆仑堂美术馆刚刚建立的时候,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搞,后来到上博去取了几次经,看他们怎么搞,我们学。至于写文章的事就急不出来,大家都有体会,不是我今天要办个刊物,今天要写文章,就马上能够拿文章出来。如果很长的文章,你很不忍心去给人家删掉一半或者删掉很大的一部分,真的很不忍心,因为人家也花了很大的心血。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大家,我们这本刊物的编辑人员,对各位来的稿子,我们都很认真地学,认真地看。有的时候一个人看了以后,还要给其他人看,几个人看了以后,相互还要研究:这篇文章觉得怎么样?或者如何提议作者稍微加以修改?我们这本刊物是没有名利性的,为什么呢?政府出钱,就是最大保证。如果没有这一块保证,也不可能坚持下来。正因为经费保证,我们不去考虑经济上的事。不搞赞助,不登广告,才能保证内容的质量。我觉得应该为学术做一点事。大家知道,我们很想把刊物办好。今天大家提了那么多意见,提了很多有益的建议,我觉得对我们确实启发很大。我一边在听一边在想,今天这个会开得难得了。昨天我在跟顾工说这个会议怎么开,主要想听一点大家的肺腑之言。今天大家这么关心昆仑堂,确实令我很感动。我们一定努力把这个事情做好,尽管我们是小馆,但要做大事。这个事情确实是很大,牵涉到学术上的事。我们馆又很小,人手也很少,但是有一点志气,要把这个刊物编得好一点。刚才张郁明老师对我们评价很高,说江苏省找不出第二,这是对我们全体编辑人员的鼓励和鞭策,我们会努力的。欢迎大家今后多来,像老朋友一样多走走。谢谢大家。

    (卜一克根据录音整理,发表时有删节。)


  打印本页